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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第 23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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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 第 23 章

房間裏越安靜, 有些黏糯的聲響越能晃動人心。

譚溪月抵在他肩膀上的手漸漸松了力道,不知不覺中摟上了他的脖子,唇齒糾纏得愈發深, 她喘息不定, 嚶嚀出聲,陸崢托著她的腰,將她抱到身上, 給她渡過些氣息,掌心的揉捏也加重,譚溪月呼吸更急, 她扣住他的手腕,勉強掙出些模糊的聲音,“……不行。”

陸崢停下指間的動作, 向上, 摁住她的後腦勺,津液交融,細微的響動變得“嘖嘖”有聲,輕輕重重地敲擊著脆弱的耳膜,聽得譚溪月臉熱心躁,她想推他, 但根本使不出什麽勁兒, 只能扯著他的頭發,嗚咽地叫他,“陸崢……”

陸崢慢慢拉開兩人纏繞的唇舌,額頭貼著她的額頭, 黑亮的眸子似浸著潮潤的霧氣,直勾勾地看她, 眼裏的意味不言而喻。

譚溪月想說,她還生氣呢,又想說別以為用個騙人的手影戲,就能把昨晚的那通胡鬧給輕易掀過去。

可他用這樣的眼神鎖著她,她的心就像是沾了水的棉花糖,哪兒哪兒都是軟塌塌的,她摟上他的肩膀,臉藏到他脖子裏,小聲道,“真不行,我來那個了。”

陸崢一怔,隨即反應過來,他伸手捂上她的肚子,輕輕地揉著,拿唇碰碰她的耳朵,想問是不是他理解的這個意思。

譚溪月有些不自在,她稍微擡起些頭,看他,“你倒是很懂。”

陸崢寫在她的手背上問,【難受嗎】

譚溪月蹭著他的脖子搖頭,她來月經很少會難受,就是難免會有那種小肚子墜墜的不舒服,他這樣給她揉著,那種不舒服好像也沒有了。

兩個人的氣息都慢慢平緩下來,他坐在床上,她坐在他懷裏,這樣心臟貼心臟的靜謐中生出了些說不出的溫情。

陸崢又慢慢寫道,【對不起】

譚溪月想起昨晚,氣就有些悶,他說對不起也沒用,她頭一偏,咬上他的脖子,他呼吸又是一沈,譚溪月趕緊松開他,想從他懷裏下來,陸崢摟著她,直接躺回到床上,她枕著他的肩膀,趴在他身上,就像昨晚在她那張小床上那樣。

譚溪月想說這樣睡太熱了,可又有些貪戀他掌心給過來的溫度。

剛才那麽一折騰,把困勁兒也全給折騰沒了,譚溪月靜靜地聽著他的心跳,半晌,拿手指點點他的肩膀,輕聲問,“你剛才那個是怎麽弄出來的?”

只靠手就能弄出小動物的樣子嗎,她多少有些好奇。

陸崢垂眼看她,譚溪月掀起視線,兩人目光交匯,他的唇靠過來,壓在她唇角毫米之外的距離,不肯再近。

他在跟她討賞,想知道答案,得先親親他。

他的眸光在黑暗中更加幽深,受到蠱惑般,譚溪月擡起下巴,輕輕碰了碰他的唇角。

陸崢眼底含著戲謔的笑。

譚溪月耳根生熱,她就知道他在逗弄她,她腳貼著他的腿,想踢他一下,又觸到他腿上的紗布,終是沒狠下心來。

陸崢牽起她的手,打開床頭的小燈,他的手心貼著她的手背,修長的手指穿插在她的指間,認真擺弄著她的手指,不一會兒,墻上出現了一個小貓的樣子,過了一會兒,墻上又出現了一個大狼狗的樣子。

譚溪月覺得很好玩兒,她看他一眼,眼睛裏閃著亮晶晶的光,陸崢笑容加深,俯過身來,親親她的眼睛,氣息又向下,親上她的唇,譚溪月的唇微張,下意識地要給出些回應,不知想到了什麽,眼神又漸漸暗淡下來。

她內心深處隱隱有一種模糊的感覺,想問又不敢問。

當初結婚前,林清和對她千般好萬般好,恨不得把天上星星都摘下來捧給她,可事實證明,他有一張再完美不過的偽裝面具。

那……他呢?

她看著他的眼睛,喃喃出聲,“你們男人要是想的話,是不是都很會騙人?”

周遭的一切瞬間靜住,旖旎的暧昧也在頃刻間散得一幹二凈,他的唇離開她的唇,眼睛盯著她,眸光發沈。

黑暗中像是有誰把房間裏的空氣給揪住,無形中註入了讓喘不上來氣的壓迫感。

其實剛才話一出口,譚溪月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,再怎麽著她都不該拿他跟林清和比,他和林清和從本質上就不一樣,她即使再好騙,也能感覺到。

譚溪月唇角動了動,又不知道說什麽,她擡身向前,想親親他道歉,陸崢後退避開,手也松開了她的手,譚溪月心頭驀地一澀,她艱難開口,“我不是說你跟林--”

他的眼神壓過來,譚溪月嗓子微滯,又改口,輕聲道,“反正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,我說錯話了,對不起。”

陸崢面色無波,沒任何反應。

僵持在沈默中拉長。

譚溪月眼裏慢慢湧上潮氣,又被她拼命壓下去,她手撐上他的肩膀,起身,從他懷裏離開,陸崢沒做任何阻攔,譚溪月躺到床的最邊沿,背對著他,拿被子裹緊自己,閉上了眼睛,一滴淚從緊閉的眼角滑落,墜到頭發裏,消失不見,沒留下任何痕跡。

譚溪月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,昏昏沈沈中,她做了好多夢,先是夢到了她跟林清和提離婚那晚,林清和的歇斯底裏,又夢到了林清和他媽對她的破口大罵,她曾經以為她會是個通情達理的婆婆,跟林清和結婚前,每次見面,她都會親熱地拉著她的手,一口一個閨女地叫。

最後那張臉,不知道怎麽的,就變成了他,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,那樣的眼神好像在說,你看,你就是這麽好騙。

譚溪月猛地從夢中驚醒,腦門上全是細細的汗,她看著天花板,眼睛慢慢聚起焦來,偏頭看向旁側,旁邊已經沒了人,連枕頭都是冷的,她又往墻角的小黑板看過去,上面空蕩蕩的,沒有只言片語。

廚房裏放著早餐,家裏只剩她自己。

譚溪月坐在飯桌前,默默地喝了一碗粥,起身,又盛了一碗,直到肚子都吃撐了,她才放下勺子,她今天要和嫂子一起去擺攤,得吃飽點兒才行。

今天是周六,譚溪月每周六歇一天,不用去廠子,昨天她和沈雅萍商量出了幾個擺攤的地點,打算今天先試一個。

就在甘家烤雞店旁邊,譚溪川已經提前跟烤雞店的甘老板打過招呼。

這塊兒人流量相對來說大一點,而且烤雞店這兒經常一排就是很長的隊,用沈雅萍的話說,那些小姑娘大妹子們排隊排得無聊的時候,沒準就會瞅兩眼衣服,這買賣不就來了嗎。

還有一點,烤雞店後面有條死胡同,平時都不過人,把圍擋搭在死胡同裏面,隱蔽性相對會好一些。

譚溪月穿了條沈雅萍新做的黑色掐腰長裙,她今天臉上沒什麽血色,不想自己看起來病懨懨的,就簡單塗了個口紅,她也就那麽一支口紅,是當初樊曉曉給她寄回來的,她平時很少用。

黑裙紅唇,頭發松松散散地挽起,脖頸修長,細腰如柳,盈盈一握,她本就長得白,站在太陽底下,再讓墨色的黑一襯,肌膚泛著牛奶的光潤,任誰走過去,都會忍不住偏頭瞅兩眼。

那些來來往往的小姑娘大妹子們,看到譚溪月身上穿的裙子旁邊小攤上就有賣的,腳步就轉了方向,圍著小攤轉兩圈,看兩眼,沈雅萍能說會道,態度也好,買不買先放一邊,誰走過來,她都能嘮上兩句。

攤支開了將近三個小時,終於開了張,是在商場櫃臺賣化妝品的一小姑娘買的,她要了條和譚溪月身上那件款式一樣的裙子。

那小姑娘是個實誠人,很喜歡沈雅萍做的衣服,都沒往下劃價就要掏錢,她說這種質量的衣服要是放在商場,價格至少還得再翻兩番還不止,要不是她這個月的工資快花沒了,指定得多買兩件,她這話說得沈雅萍都要合不攏嘴了,當下就給她打了八折,說是碰到了有眼緣的人,又送了她條絲巾,絲巾沈雅萍自己繡的,樣式很別致又時髦,小姑娘一眼就喜歡上了,覺得沈雅萍是個會來事兒的老板,又大著聲音站在小攤前誇了幾句衣服好看,價格也公道。

旁邊一個還在觀望的女生看她們說得熱鬧,也動了心,挑了條自己喜歡的款式,去胡同裏試了試,也拿了條走了。

沈雅萍和譚溪月定的目標是今天無論如何得賣出去一件,現在中午不到,已經賣出去了兩條,兩個人情不自禁地擊了下掌,譚溪月臉上的笑也總算進到了眼底。

她拿起保溫杯遞給沈雅萍,讓她多喝些水,她們站的這兒沒什麽陰涼,越到中午越熱,有一只蚊子一直繞著她飛,她打了半天也沒打到,索性也不打了,她往邊上靠了靠,拿起水杯也喝了口水。

餘光掃到街對面停著的一輛車,頓住。

車窗降著,但看不清裏面的人,一只骨節分明的手隨意地搭在外面,指間夾著猩火半燃的煙,譚溪月看著那輛車,握著水杯的手不自覺地收緊,玻璃的冰涼滲進掌心,許久,她腳尖轉了方向,左腳朝著那輛車往前邁了一步,右腳還未跟上去,那輛車已經啟動了引擎。

他開著車,目不斜視地從她眼前離開了,譚溪月繃緊的肩膀慢慢耷拉下來,小攤上又圍上來幾個小姑娘,譚溪月打起精神招呼她們。

一個小時沒到,又賣出去了一件,沈雅萍熱情高漲,說今天的午飯必須得吃點兒好的,她話音剛落地,那頭馮遠開著一輛小貨車蹭蹭地過來了,除了飯菜和熱水,他還帶來了一把很大的遮陽傘,足夠把整個攤位都罩起來,還有兩個寬沿的遮陽帽和兩把蒲扇,甚至連花露水和抹蚊子叮咬的藥都有。

沈雅萍一拍大腿,直說馮遠怕不是那料事如神的“諸葛亮”吧,怎麽她想什麽他就送來了什麽。

馮遠嘿嘿地笑,說“諸葛亮”是陸哥,這都是陸哥讓他送過來。

他一邊支著遮陽傘,又對譚溪月道,“嫂子,陸哥今兒去了縣裏,得晚點兒才能回來,他讓我跟你說一聲。”

譚溪月勉強撐出些笑容,說知道了。

沈雅萍挪到譚溪月跟前,直拱她的胳膊,打趣道,“回頭我一定得讓你哥跟著陸崢好好學學,這疼自己媳婦兒不是光嘴上說說的,得看做了什麽,你看陸崢,這不聲不響的,卻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能給你考慮到,這樣的男人,打著燈籠可都難找。”

譚溪月嗔她,“那你這舒舒服服的椅子是誰做的?”

譚溪川怕媳婦兒擺攤兒站一天會累,特意新做了兩把躺椅,中午的時候還可以躺著瞇一會兒。

沈雅萍一看身後的椅子,咯咯地笑開,“你哥也不是完全一無是處,要不我當初也不會死活要嫁他。”

譚溪月輕輕推她一下。

正好有人來看衣服,沈雅萍趕緊上前招呼。

譚溪月轉頭走近馮遠,她想問問馮遠知不知道陸崢看醫生的事情,昨天她光顧著生他的氣,碰到馮遠都忘記問了,今天看到他抽煙又想起了這件事。

但馮遠知道的也不多,他只知道是季辰大哥找的一個市裏有名的老專家給陸哥看的,至於具體的情況,陸哥不提,他們也不敢多問。

馮遠走後,譚溪月有些心不在焉,沈雅萍看出來了她的不對,“是不是累了,累了就搬著椅子去胡同裏躺會兒,反正人也不多,我能忙得過來。”

譚溪月搖頭說不用。

沈雅萍剛說完人不多,小攤上就圍過來三四個青春靚麗的姑娘,說是美蓮介紹來的,美蓮就是那商場賣化妝品的小姑娘,最後這幾個姑娘每人挑了一件高高興興地走了。

沈雅萍邊點著錢,邊對譚溪月眉飛色舞道,下次我也得到商場去照顧照顧那個小姑娘的生意,這簡直就是我的貴人。

譚溪月看著沈雅萍手指飛快的動作,唇角不禁浮出些淺笑,掙錢真的是一件很容易就會讓人感受到幸福的事。

太陽西斜,白日的燥熱散去,街上的人流漸少,家家戶戶飄來了飯香。

沈雅萍和譚溪月也收了攤,今天實在是超出了沈雅萍的預計,最後只剩一件裙子和襯衫,她原以為這批衣服她這個星期能賣完,就是燒了高香了。

沈雅萍算好賬,把買布料的錢減去,剩下的錢一分為二,拿一半給譚溪月。

譚溪月哪兒肯收,沈雅萍直接往她兜裏塞,“一半我都覺得給少了,今天要不是你在這兒給我當模特,我估計我又是一件都賣不出去,你還陪我忙活了一整天呢,連午飯都是陸崢給買的,鴻升酒樓的飯菜可不便宜,一頓怕都要比這些錢多了。”

譚溪月根本掙不過沈雅萍的勁兒,就先收了,趁她轉身的功夫,又把錢給她塞回了包裏。

她今天有些累,身上來著月經,忙活了一整天,腰和腿都是酸的,現在只想回到床上躺著,就沒有跟著沈雅萍回家吃飯,直接回了河東。

大門一推開,小院靜悄悄的,夕陽的餘暉灑落在青石地板上,郁郁蔥蔥的柿子樹攏著影影綽綽的光暈,花架上的花,一朵兩朵,堆成簇,如霞似錦,開得絢爛多姿,空氣中彌漫著暗香,讓人覺得心安。

譚溪月把屋檐下的躺椅直接搬到了花架旁,她現在沒力氣洗澡,但不洗澡的話,她又不想直接上床,連沙發也不願意沾,她躺到躺椅上,想先在這兒休息一會兒,緩緩勁兒,然後再去洗澡。

薄暮的微風隱著花香輕輕拂過臉頰,也撫去了一身的勞累,譚溪月眼皮漸沈,等她再醒來,人已經睡到了床上,洗澡間有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。

他回來了。

譚溪月倚到床頭,眼睛盯著墻上空空蕩蕩的白發怔,她昨晚那句話好像否認了他之前所做的一切,他生她的氣也是應該的。

只是,她不知道要怎麽哄他,他應該不是那種好哄的人。

她思緒飄得遠,沒註意到洗澡間的水聲已經停止了,聽到門口處傳來的動靜,她才回過神來,一時身體有些僵,不知道要不要躺下繼續裝睡。

她還沒想好,他已經出來了,兩人視線對上,他從她臉上掃過一圈,就先一步移開,譚溪月看著他冷漠的側臉,剛張開的唇又閉上,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。

空氣裏靜默無聲,一個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,一個拿毛巾隨意地擦著頭發,視線落點的盡頭卻在窗戶上倒映出來的那個身影上。

譚溪月在床上呆坐著,可能是心裏堵得慌,身上也開始覺得難受,她掀開被子,起身下床,去櫃子裏拿了兩件衣服,轉身去了洗澡間。

身上的黑裙拉鏈在後背,譚溪月胳膊伸到背後,拉到一半便拉不下去,她側對著鏡子看了看,是一縷頭發卡在了拉鏈上,她扯了半天也扯不動,還扯得頭皮生疼,她又打開浴室的門,在抽屜裏翻出把剪子來,想直接把那縷頭發給剪下來。

剪子還沒落下去,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,從她手裏拿了剪子,又給放回到抽屜裏,譚溪月想扭頭看他,肩膀被他摁住,她不再動。

他彎腰靠近,一手攏住她的頭發,一手試著拉動拉鏈,他的動作很輕,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後頸,譚溪月覺得有些癢,又忍住。

房間裏更靜,她緊攥著手,終於問出來,“你怎樣才能不氣?”

身後沒有任何回應。

譚溪月自問自答,“要不,我晚上給你做頓好吃的?”

過了幾秒,她又道,“或者你想我怎麽做,你跟我說。”

卡住的拉鏈終於順暢,一拉到底,陸崢後退一步,拉開兩人的距離。

譚溪月回身看他,陸崢扯過一旁的小黑板,一字一頓地寫道,【你在欺負我不能說話】

譚溪月一楞,回想了一遍剛才的話,有些急,“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寫下來。”

陸崢扯了扯嘴角,被人亂扣帽子就是這種滋味,她也得嘗嘗。

譚溪月認真解釋,“你不能給我亂扣帽子,我從來沒有欺負過你不能說話。”

她仰頭看著他,眼裏全是認真,裙子要掉不掉地掛在胳膊上,雪白的背上覆著點點青紫,連腰窩上都有。

陸崢眸光轉沈,他借著去窗臺上拿煙和打火機,從旁邊沙發上扯過條毯子,扔到她身上。

譚溪月拿毛毯裹緊自己,突然明白了他寫那句話的意思,她昨晚的話也相當於在給他亂扣帽子,他從來沒有騙過她。

她摳著毯子的一角,想再解釋,撞上他的目光,話又卡在了嗓子裏。

陸崢心下一躁,點出一根煙,叼到嘴裏,剛要按下打火機,譚溪月上前一步,伸手從他嘴裏拿出煙,看著他,放到了自己唇間。

陸崢眉頭蹙起。

譚溪月要拿他手裏的打火機。

陸崢眉頭擰得更緊,沒松手。

譚溪月從嘴裏拿下煙,歪頭看他,“不想我抽?”

陸崢一錯不錯地盯著她。

譚溪月轉著手裏的煙,白色的煙嘴沾上了口脂的淡紅,在朦朧的燈光下,平白添了些靡艷。

她慢慢開口道,“我看你抽煙,也是一樣的心情,我很擔心你,我也不想你抽,但我又怕我說出來,你不會聽。”

陸崢心思轉動,垂眸一直看到她的眼底深處。

譚溪月拿煙上的那點紅碰碰了他的唇,“我要是以後不讓你再抽煙了,這樣也算欺負你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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